于蟲鳴綠意中聆聽“大地生長”:詩人江非新書首發(fā)式在穗舉辦
“我從11歲開始寫詩,至今40年,寫了十幾本詩集!本G意掩映的灣區(qū)書屋中,詩人江非笑談:“可這么正式的新書分享會,倒真是頭一回!
8月23日晚,《大地為萬物徹夜生長》首發(fā)式在珠江公園灣區(qū)書屋舉辦。圍繞詩集中“動物”與“勞作”兩大創(chuàng)作主題,江非與中山大學教授、廣東省作協(xié)主席謝有順及詩人黃禮孩展開對談,分享創(chuàng)作背后的生命體驗與詩學思考。

《大地為萬物徹夜生長》精選了江非141首詩歌,分為“好的鄰居”“柴木與斧柄”“剩余之物”三輯。在對故鄉(xiāng)、自然、勞作的詠嘆中,他不斷重返鄉(xiāng)愁,叩問來處與歸途。
“我們這一代人終于老了”,與同為70后的好友圍坐談詩,江非不禁感慨:“我們是活了一定的年歲的人,有些東西我們經(jīng)歷了就忘記了,有些東西我們仍念念不忘!

活動現(xiàn)場,編輯王璠朗誦《一只白雞》:
一只白雞融身于另一種類同的物體/想起它向遠處踱去/在關涉著別處的生活
談及詩歌中對動物的關注,江非說:“這些都是我在山東老家常見的動物,它們構成了我幼年經(jīng)驗非常重要的部分。”江非堅持一種“生命的詩學”,在他看來,詩歌應 “看到生命如何存在、如何與時間搏斗,獲得一種對生命觸摸性的感受”。他在創(chuàng)作中聚焦人與自然、人與天然、人與偶然、人與果然四個維度,通過對動物的觀察,探討“人與天然”的關系。
“我慶幸自己是詩歌的讀者”,謝有順表示,在算法將人數(shù)據(jù)化的時代,“葆有一份詩心”能夠打開我們對世界的想象。他指出,江非用詩歌重新擦亮那些俗常而平凡、長期被遮蔽的事物,使其成為一種尖銳又柔軟的存在。詩歌的本質,就是將對生活和自然的觸覺帶回來。

蟲鳴在側,現(xiàn)場讀者手捧詩集,朗誦《一個賣柴的人》:
他坐在柴捆上/有一支煙/有一個故事,一段記憶,一個女人/他已經(jīng)不愛
江非將人與自然的關聯(lián)概括為四個階段,舉例而言,李白的詩是“對原野的沉思”,王維的詩是“對曠野的沉思”,陶淵明的詩是“對田野的沉思”,當下我們則處于“對景觀的沉思”。
在他看來,“勞作是時間爆破的形式,從中能夠看到生命的價值和意義”。“我在詩中描寫了許多我曾參與過的勞動,生命正是通過這些勞作的細節(jié)得到了展開!
黃禮孩說,江非的詩歌“喚醒了我的童年記憶,他用語言復活了大地上的這些動物、事物,令我對熟悉的地方產(chǎn)生一種另外的想象!彼貞浧鹕贂r在家鄉(xiāng)徐聞凌晨四點收割香茅的夏夜——“又冷又重又餓,那滋味真是忘不了,但我至今記得曠野上晶瑩的那抹下弦月!
黃禮孩認為,詩歌的意義就在于喚醒——喚醒遙遠的過去或是將來,帶你抵達那個未曾去過的世界。

謝有順強調,在江非的詩中,勞作已從年少苦役變成生命呈現(xiàn)的方式!拔拿鞑粩嗟貙⑽覀兊纳鎻碗s化,而生命又要不斷回到簡單樸素的狀態(tài),勞動是對生存最好的簡化”,他說,詩使我們不斷迫近我們生命原初的感覺。
分享會最后,江非向讀者朗誦他的《一首詩》:
它只是讓我感到了/人活著/人希望/人在孤獨中相愛

“這本書的書名中隱含著一個悖論,”江非分享道,“‘萬物生長’是空間生長,而‘大地生長’卻是衰老式的時間生長!
談到創(chuàng)作的本質,他說:“寫作只關乎你對生命的理解。不論時代如何變化,我始終是在‘世界’之中生活,并不斷回應那些根本的追問——‘我是誰?我應該是哪一個?’”
文 | 記者 熊安娜
圖 | 主辦方供圖
發(fā)表評論 評論 (1 個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