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我軍的“敢死隊隊長”,大家第一個想起來的大概都是許世友。確實,許世友憑借一身剛猛的武功,五次擔任敢死隊隊長,為抗日戰(zhàn)爭的勝利立下了汗馬功勞。
不過,在開國將帥中還有一個人,也曾五次擔任敢死隊隊長,且其壯烈程度在許世友之上。
這個人,就是開國少將顏文斌。
顏文斌是江西永新縣人,永新縣是我國著名的將軍縣,共出過40多位開國將軍,顏文斌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顏文斌跟大多數(shù)開國將帥一樣,出身貧寒,且身世凄慘。在他6歲時,全家11口人在一場瘟疫中全部喪命,獨留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后來,顏文斌回憶說:“我13歲前沒有穿過褲子,15歲時用布在腰上一圍,就出來當紅軍了!
正是從小吃慣了苦,顏文斌在后來的從軍生涯中才能舍生忘死,對任何困難都坦然面對。
長征時,顏文斌是紅六軍團的一名排長,在一次戰(zhàn)斗中,大部隊久攻不下,上級就成立了一支敢死隊。
誰來帶頭呢?
顏文斌主動站了出來,擔任了敢死隊隊長。
顏文斌跟許世友不一樣,沒有專門學過武功,硬是憑著從小摔打出來的一身蠻勁,和不怕死的超強意志,將敵軍殺得人仰馬翻。
忠堡戰(zhàn)斗,他參加排以上干部組成的敢死隊,沖在前面與敵人拼刺刀,右手腕被刺傷,一顆手榴彈的彈片飛進他的前額,顏文斌當場倒地。
戰(zhàn)斗結(jié)束后,戰(zhàn)友們都以為他壯烈犧牲了,給他挖了一個坑,把他搬了進去,開始往里填土。這時候,顏文斌猛然睜開了眼睛,叫道:“我還活著呢!”
當時在場的軍醫(yī)說:“被炸成那樣都能活過來,看來閻王爺也有打盹的時候。”
對顏文斌來說,這還只是小試牛刀,真正慘烈的敢死隊行動,還要數(shù)抗戰(zhàn)時期。
1938年,顏文斌擔任敢死隊隊長,組織一支200多人的敢死隊從城墻缺口殺入城中,血戰(zhàn)一夜,燒毀日軍兵營。
這一次,比長征那一次要更加驚險,當時的平山城中有幾千名日本士兵,而顏文斌的敢死隊只有200余人,絕對是九死一生的征程。
出發(fā)前,顏文斌給每個敢死隊員一人一碗酒,喝完后,沒有留下任何遺囑,只對隊員們說了兩個字:“出發(fā)!”每個人都知道這次行動的危險程度,但沒有一個人遲疑,跟著顏文斌義無反顧地沖進了城中。
《西游降魔篇》中,黃渤吹噓自己當年拿著兩把西瓜刀,從南天門一直砍到蓬萊東路。誰都知道這是夸張,但在平山城中這次戰(zhàn)斗,卻是真實再現(xiàn)了黃渤所說的畫面。
當時,敢死隊一進入城中,就被日軍圍了上來,顏文斌握著一把大刀,率領(lǐng)200多名勇士,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從東城一直殺到西城,從明月高懸一直殺到太陽東升。
最后,200多人幾乎全部犧牲,顏文斌也中了一槍,從城墻上摔了下去,摔在一堆尸體中間。日本人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也沒再補槍,顏文斌這才撿回一條性命。
到晚年時,顏文斌還經(jīng);貞浧疬@場戰(zhàn)役,對兒子說:“太慘了,200多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一個,這個仇不能忘。
也正是這一仗,讓顏文斌對日本人的恨終生都沒有忘記。
晚年時,顏文斌住在大連的一座日本人留下的別墅里,有一次,一個日本代表團來敲門,說這座別墅是他們當年住過的地方,想進來參觀一下。顏文斌的警衛(wèi)員二話不說就拒絕了。
這支日本代表團有著很深的背景,通過一些關(guān)系找到了顏文斌的兒子。顏文斌的兒子就來勸說父親,還把警衛(wèi)員批評了一頓,但顏文斌說:“我看他做得對,就應該愛憎分明,不忘本!”
還有一次,顏文斌的兒子搬了新家,顏文斌也被請去參觀,但當他看到客廳里掛著一幅日本富士山櫻花圖時,臉色一變,扭頭就走。
當然,顏文斌并不是對日本人和日本文化有意見,而是痛恨他們當年的侵略行為,尤其是痛恨他們拒絕悔改的無恥嘴臉。
顏文斌90多歲時,有一次在電視上看到日本政客的對侵華行為的無恥狡辯,拍著桌子對家人說:“給我槍,我?guī)銈內(nèi)ゴ蚬碜!?/p>
顏文斌從戎半生,南征北戰(zhàn),身先士卒,2014年4月1日與世長辭,享年99歲。
都說抗日的人長壽,此言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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