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石夫
郭石夫,一九四五年生于北京,祖籍天津。以大寫意花鳥畫享譽畫壇,并兼擅山水、書法、篆刻、詩詞及西洋繪畫等,于戲曲上造詣尤深。郭石夫先生的花鳥畫博綜集粹、淵源廣大。其畫風沉雄樸厚、古雅剛正,磅礴而不染獷悍之習,灑脫而內具堅貞之質。凡一花片葉、寸草拳石,莫不深合理法,備極情態(tài),實為中國當代大寫意花鳥畫領域樹立一代典范。郭石夫先生現(xiàn)為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北京畫院藝術委員會委員、北京市高級職稱評審委員、國家一級美術師。
在現(xiàn)今的中國大寫意花鳥畫界,20世紀四五十年代出生的藝術家恰是風華正茂,已顯出他們自身的實力,其藝術正處于蒸蒸日上、漸入佳境的成熟期,被學術界喻為當代中國畫發(fā)展的“中堅力量”。他們從“文革”跨入新的時期,經(jīng)歷了從“大一統(tǒng) ”思想到多元共存的變化,并且一開始就在開放的文化環(huán)境下接受了多樣的文化滋養(yǎng)。這一代的藝術家有諸多特點和優(yōu)點:他們對“藝術”的體會更加厚重、更加深刻,肩負著傳承和創(chuàng)新的雙重任務。幸運的是,他們個人藝術的成熟和時代的繁榮邂逅,這也預示著中國迎來了一個藝術繁榮時期。畫家郭石夫就屬于這一代。藝術家因藝而傳,是其本分,作品對藝術家而言,只是其個人才智的一部分,而絕不是全部;對于不屬于作品的那一部分,往往被欣賞者忽視。但是,正是那“不屬于藝術作品”的一部分成為生成藝術作品的源頭,而一個人的藝術歷程實際上是真正左右其藝術成就和決定其藝術走向、將來命運的主要力量,這在畫家郭石夫身上可以得到最鮮明的例證。為了更加明了地解析郭石夫的生活和藝術歷程,我們將分為四個時間段來一一評說。
2016年 紫牡丹圖 136x53cm
20世紀四五十年代
一個好的藝術家并不是哪一位老師教出來的,而是各自在某個特定的時間段,在特定的氛圍里使自己的天性得以很好的發(fā)揮,也就是說找到適合自己的角度,充分使自己的潛能得以舒展。1945年3月4日,郭石夫生于北京一個梨園世家,祖籍天津。父親擅長書法,酷愛京劇,算是名票。受外祖父、外祖母影響,族人以讀書為榮,連女性也不例外,家族中出過第一屆女子大學的學生。郭石夫從小便隨母親到戲園里看戲,咿呀學語時期便時常受到京劇傳統(tǒng)文化的熏染。其二兄郭韻榮,系富連成作科學生,工青衣花旦。其外祖母蔡心冰,原名蔡濟澍,祖籍浙江紹興,系書香世家,畢業(yè)于女子師范學堂,曾任北京某中學校長,寫得一手好字,善書楷書、行草,善繪花鳥,成為郭石夫的書畫啟蒙老師。他8歲開始隨外祖母蔡心冰學畫,父親送他一套珂羅版《故宮名畫》,督促他每日臨習,多臨、多看,以自學為主,有機會也帶他求教于名家。啟蒙便是中國畫,標準便是故宮藏畫。郭石夫說他小時候特淘氣,初小三年級后,輟學在家,為此只有小學三年的學歷。后來拜70高齡的京劇宿老張星洲學戲,工架子花臉。上午在家向先生學戲,下午根據(jù)京劇樣書和先生的指導學畫臉譜,后經(jīng)梁子衡先生介紹,在榮寶齋寄售臉譜畫、整裝人物,后來發(fā)展到北京、武漢、上海三家。公私合營后,郭石夫每月都能收到近100元售賣所得,自13歲起以賣畫為生,頗為不易。
郭石夫于畫,基本上是自學。他不是典型的科班出身的藝術家,沒有系統(tǒng)的學院學習,也從未拜過師。他在藝術上的成功不是優(yōu)厚的繪畫傳統(tǒng)教育所成就的,而是依賴于自己的強烈生命意識和個性進行的不斷的實驗探索。正是因為沒有經(jīng)過學院所謂“系統(tǒng)”的學習,他缺乏這種當代畫家所通用的“能力”,反而成就了他后來要做的事情。在藝術上,有時候缺失一些能力是很重要的,當一個人具備了太多的能力時,反而往往形成不了真正的自己。從這個角度講,郭石夫是幸運的。但他說他有兩個老師:一個老師是榮寶齋,一個老師是故宮。榮寶齋是免費的“博物館”,故宮有系統(tǒng)的古代書畫陳列。他把他所喜愛的石濤、八大、吳昌碩的畫默識于心,心儀為師。京劇與國畫都是國粹,有許多共同的美學。受家庭及社會環(huán)境的影響,石夫自幼便在這兩所傳統(tǒng)的藝苑里徜徉留連,同文化人在一起扎堆兒,深深地埋下了民族藝術的根,又以極好的悟性生出藝術的芽。有沒有這民族藝術的啟蒙,以及這根的深淺如何,將決定一個藝人的一生。郭石夫后來回憶說:“我小時候接觸過會館,它是各地的知識分子來到北京科舉趕考聚集的地方,這本身對我小時候就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同時,我又是生活在北京的南城,南城從清代開始基本上就是漢人居住的地區(qū),這個地區(qū)會館多、文化設施多,琉璃廠、古玩店、字畫店等等,包括一些手藝人、戲劇家、演員等等,大部分都聚集在這里。就是這樣的一個文化氛圍,為我的人生奠定了認識上的基礎。”郭石夫堪謂京城里的幸運兒,當時,眾多既有國粹涵養(yǎng)、又有新文化素養(yǎng)的畫界精英云集北京,為當年畫壇“京派”的形成奠定了堅實的人文基礎。老北京的文化氛圍從那時起就已經(jīng)悄悄潛地入了郭石夫純真的心底,帶給他無限的向往和渴望。他早年的生活體驗及藝術的搖籃,成為他終生追憶的藝術理想,也使他獲得了民族藝術的根性。
20世紀六七十年代
出于對繪畫的鐘愛,同時考慮到個人更長遠的發(fā)展,郭石夫于1963年辭職回京。初回北京的郭石夫本打算報考中央美院,但當時北京的各類美術學院規(guī)定只招收應屆畢業(yè)生,所以,回京后的郭石夫就只得經(jīng)常自帶著兩個饅頭到故宮繪畫館里學畫畫。讀書、寫字、畫畫構成了郭石夫當時的生活狀態(tài)。在這樣的狀態(tài)里,郭石夫在心中開拓著理想空間,尋找精神家園,把自己的藝術理想昭示在畫幅中,也經(jīng)營在生活里。他每周都要去看畫展,從五代徐熙、黃筌直到清八家、吳昌碩,久久于祖先留下的繪畫精品前流連忘返。此外,他還在故宮御花園中寫生,那時的一些花鳥畫習作,如保留至今的牡丹寫生等就是在故宮完成的。畫家郭石夫具有過人的悟性,從小就受到了良好的基礎性文化教育。他率性而又文雅,才華橫溢的他顯然不適于一筆一筆地勾勒和填色。因此,他的畫必然要走縱橫奔放的路,而他那縱逸不群的性格也促使了他向這方面的發(fā)展。所以,他進入寫意花鳥畫創(chuàng)作時依賴的幾乎不是技巧,而是強烈的自我意識。當時,榮寶齋陳列的朱屺瞻的作品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最終對他走上花鳥畫道路影響最大的卻是吳昌碩。一次偶然的藝術幸會成為郭石夫對一位藝術家的一種必然的心靈會晤,為他深入研究大寫意花鳥畫的藝術精神提供了真實而寶貴的契機。郭石夫說,自己的畫風直接受吳昌碩的影響,一直到今天,吳昌碩都是他最為喜愛和尊敬的大師。
1966年“文革”開始后,所謂的舊美術、舊戲劇受到了政治批判。傳統(tǒng)花鳥畫是不被當時社會所認可的,所以,郭石夫只能是白天為了生計而工作繼續(xù)畫布景,晚上偷著畫自己喜歡的花鳥畫。郭石夫形容,那時,畫畫就像是“偷酒喝”,只能一個人關起門來獨享其醇香。1970年,直言快語、生性耿直的郭石夫因議及江青隨意為京劇演員改名而獲罪,因家中掛有自己畫的竹子,其中題有王維《竹里館》詩:“獨坐幽篁里,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而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把畫竹筆法中的“介”字竹當成蔣介石的“介”字來理解,王維的詩句又被污蔑為反動詩而定為有嚴重政治錯誤,因此受到批斗。批斗過程中,郭石夫白天推鐵屑,晚上關牛棚。1972年,從牛棚里放出來的郭石夫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周末就在家里拉上窗簾,畫喜歡的大寫意花鳥畫。他住在只有幾平方米的一個小房子里,還要睡覺、做飯,只好把床板、鋪蓋卷起來,趴在床板上畫。“文革”十年浩劫,郭石夫在工廠里基本上就是一邊搞宣傳、一邊挨批斗,然后一邊畫畫。他認為,挨整的人沒有石頭精神是活不下去的,故將原名郭連仲改為郭石夫,又戲稱自己為“頑石子”。卓越出自艱辛,郭石夫在“文革”中求靜默、求沉潛、求境界,始終樂此不彼地在傳統(tǒng)中穿梭、遨游,反復品味著傳統(tǒng)文化的豐富要義和深刻內涵,解讀、詮釋著傳統(tǒng)文化的精神。在這種狀態(tài)下,畫家體會到了一種不僅僅屬于個人的經(jīng)驗。傳統(tǒng)文化孕育了郭石夫,而郭石夫也從傳統(tǒng)的繪畫語言中找到了與自己相對應的圖像與符號。他在把握繪畫典范所構筑的歷史文脈時體察到了我們民族文化血脈流動的基本形態(tài)。
20世紀八九十年代
20世紀80年代,作為中華民族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之一的中國畫,在經(jīng)歷了10年“文革”浩劫后,剛走上復蘇、繁榮之路,卻又遭遇了改革開放后西方文藝思潮洶涌而入的沖擊。受當時國內情緒化的時流影響,藝術界很亢奮,因此,激進、夸張、矯飾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實際上,中國當時是處于一個突變性質的轉變期,“八五新潮”就是在這樣的情緒化背景下進行的。一時間,各種否定、改造中國畫的理論和實踐行為紛繁迭起,遂成一股潮流。這場波及整個中國畫壇的潮流,應該說“動搖”了“業(yè)內”相當一部分的理論家和畫家。人們懷疑這個傳統(tǒng)無法撼動,各種各樣對這個傳統(tǒng)進行改造和偏離的創(chuàng)造性枯竭了——沒有新的藝術形式出現(xiàn),人們便干脆宣稱,藝術終結了。在這樣一股風潮面前,許多人不是借風跟潮,就是彷徨猶疑或觀望欲動。郭石夫并沒有緊隨“藝術革命”的腳步,而是固守于傳統(tǒng)大寫意花鳥畫的范圍內一點點去摸索,求新求變。郭石夫說:“我從小生長在一個文化氛圍非常濃的家庭,對中國畫自身的文化品格有一種認同、有一種熱愛。所以,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堅持中國畫的這種理念,無論是‘文化大革命’,還是‘八五’思潮,都沒能改變我的初衷!惫蛘且驗樽约河袑γ褡謇L畫精神的深刻理解和灼見,才使得他能夠遠離時尚和流風俗韻。在東西方繪畫的比較中,他更加堅信了自己的審美理想和繪畫觀念,這種堅信使他感到了傳統(tǒng)藝術的發(fā)展?jié)摿Γ⑶遗猩罹。他的繪畫自信力不只是來自于本民族繪畫的自覺,更是出于對中西雙方藝術比較后的明析、對藝術本質的洞察,以及對本民族文化精神的認同。對我國傳統(tǒng)文化本體精神的認知影響到了他對藝術的態(tài)度,以及對自身行為和藝術品價值的取向。正如盧梭所說:“沒有他人的幫助,誰也無法享受自己的個性!焙翢o疑問,郭石夫深明此理。他試圖將他仰慕的傳統(tǒng)無限期地延續(xù)到未來,因此,他在藝術上每前進一步都是對傳統(tǒng)的回答,都是對傳統(tǒng)的一次致敬。傳統(tǒng)有其不可企及的魔力,郭石夫在無限地經(jīng)驗這種魔力,并且陶醉于這種魔力。用尼采的話來說,“他們因凝視過去的偉大而力量倍增、充滿幸福,似乎人類生活是一件高貴的事!痹谶@種意義上,郭石夫對傳統(tǒng)藝術的虔敬也是對當時藝術現(xiàn)狀的拒斥和逃避,是在一定高度上的一種堅持,是一種對崇高藝術境界的追求和對自我審美價值取向的明了!昂罊M人間筆一枝”是郭石夫引蒲華詩句的一方印章,用于20世紀80年代中期。藝術家繪畫風格的形成首先取決于藝術家的審美價值取向的出現(xiàn),而郭石夫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的印章里所出現(xiàn)的“豪橫”二字即是他對自己藝術風格的定位,也為自己在20世紀90年代的藝術發(fā)展搭建了藝術平臺。
白梅 97×90cm 2002年
20世紀90年代之后直到21世紀初,郭石夫的作品表現(xiàn)出他將自己所崇拜的徐渭、石濤、八大、吳昌碩、齊白石、潘天壽等放在一個文化鏈上做系統(tǒng)的思考,又各個“擊破”,解析每位的得失,將優(yōu)點融入自己的藝術之中,是郭石夫大寫意花鳥畫藝術風格的錘煉期。對于藝術家來說,傳統(tǒng)猶如空氣,是他生命呼吸的來源。就藝術而言,傳統(tǒng)構成了一個巨大的鏈條,人們總是將藝術家置放在一個藝術鏈條中來衡量。一個藝術家之所以強大,正是因為他處在這個鏈條中的某個核心環(huán)節(jié),他決定了這個鏈條的編織方向,藝術史就是這個不能中斷的藝術鏈條的編織史;蛟S,我們可以說,郭石夫是在源源不斷地將一個作品進行不停息的復制、刪除、改寫、擴充、偏離、強化,選擇性地挑選有刺激性的藝術要素。挖掘傳統(tǒng)中的營養(yǎng)成分,將其轉化為自身的力量,轉化為藝術分娩的動力。傳統(tǒng)就此變成了一種非常物質化的補品,它只有進入身體中,才能切實地發(fā)揮作用。在此,傳統(tǒng),不是被全盤照收,不是被完全地固守和信奉,而是被挪用、被吸納、被轉化,從而變成了藝術家創(chuàng)造未來的源泉。由于強調自我個性的傾向,他對中國花鳥畫有了更多的理解與感悟。自在地遠離法度的約束,使他得以自由地奔馳在個人的藝術世界里,在作品中融入自己的獨特精神氣質,在顯露氣性的破格的形式中包藏著獨創(chuàng)性極強的生機。他在沉湎于過去經(jīng)典的同時,也在期盼著自己輝煌的未來,他在獻身于傳承我國藝術文脈期間,無意中以對傳統(tǒng)的眷顧的方式側身于偉大藝術的行列。
墨蘭竹石圖 47×180cm 2015年
21世紀之后
21世紀之后是郭石夫大寫意花鳥畫藝術的成熟期。郭石夫所有學習的努力,都在于重新找回那種與世界的原初的聯(lián)系。在這種發(fā)問的“目光”探索之下,他所追尋的正是剔除掉隔靴搔癢的外圍形式后,從感受的核心,尋找真切體驗的貼切表達。書本知識、前人筆墨、個人經(jīng)歷以及自然恒久的表現(xiàn)將他與其永恒的藝術追求融為一體,綜合出來的意象構成了他的繪畫風格。我們現(xiàn)在文化的處境和對大寫意花鳥畫發(fā)展空間的尋找,成為推動郭石夫藝術創(chuàng)作的內在根源。郭石夫說:“中國畫中的大寫意花鳥畫,是畫家運用客觀世界的花、鳥、草、木等畫材能動地創(chuàng)造一種主題精神,是在人和自然造物之間找到的一種感情上的契合。”新的繪畫表現(xiàn)方式的被發(fā)現(xiàn)往往源于對其所處時代的敏感,及對當下文化與環(huán)境的認識。通觀歷史,任何一種藝術形式的演變都不完全是個人的行為,而是一個時代的取向,是社會人群審美觀念的演進。作為中國畫,如何堅持并發(fā)揚民族藝術的優(yōu)長,又不失去時代審美的取向,這依然是擺在當今畫家面前的一大課題。在這個階段,郭先生能夠運用非常地道的技法和認識去表現(xiàn)他對生活的感悟,并將這種感悟提煉上升為一種創(chuàng)作。這個階段可以說是郭石夫表現(xiàn)感受的階段,出了一大批好的作品,其個人面貌也在一步步地清晰起來。在2009年《中國畫研究院花鳥回望專題報告》中評價郭石夫的繪畫藝術作品時說:“您的畫卓然不凡、淋漓奔放、蒼古樸拙、美艷豐實,在貫通徐渭等諸先賢大家的同時,正與吳昌碩、齊白石、潘天壽、李苦禪相連、相接而生,是繼他們之后傳統(tǒng)寫意花鳥畫的主要代表人物。”郭石夫近年來的藝術作品如:《富貴當頭》、《一天紫雪》、《荷》、《晨霞照臨》、《春風動紫宵》等作品,讓人感覺畫家業(yè)已進入一個更高的境界、一個對傳統(tǒng)自覺發(fā)展的過程。郭石夫的作品融合各種表現(xiàn)語言于一爐,彰顯出熱情的生命贊歌與高昂的時代精神、蓬勃旺盛的生命活力、鮮明充沛的民族特點和恢弘博大的文化內涵,實現(xiàn)了花鳥畫從傳統(tǒng)型向現(xiàn)代型的轉換。他的創(chuàng)造性就在于把握時代品格的追求和自然情感的充盈,使花鳥畫更具有現(xiàn)代繪畫的精神性,我們所感受到的是自然的幽深博大,感悟到的是生命的真性情。
2015年-紅牡丹-137x33cm
郭石夫曾說:“中國是一個古老的民族,它自身創(chuàng)造的符合自己的這種文化是一種非常優(yōu)秀的文化,這一點是被全世界所認同的。我們自身的文化有其自身的特點,其中就包括了中國的繪畫。你有這樣的一種認識,你就會對其他民族的文化也有所吸收。因為我小時候學畫、學戲的時候,老先生們講起這些都是這樣說的。出于這種認識,多年來,我在文化觀念上一直堅持著這條路。由于這種認識,我就更熱愛它、追求它。有了這個追求的過程,我才有了今天!笨梢哉f,郭石夫的大寫意花鳥畫藝術之所以在今天能取得如此成就,這不得不歸功于,對人生、對歷史、對宇宙的感悟和對繪畫藝術獨特的洞見能力。我們可以確信,郭石夫在“發(fā)揮中華民族繪畫的優(yōu)長,保持民族繪畫固有的特色和東方風采,創(chuàng)造有民族風格和時代精神之作品,使之成為人民精神之食糧”的這條藝術道路上會越走越遠,用他自己的藝術歷程來為我們進一步印證東方審美的巨大魅力和民族繪畫的強大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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