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勇氣和成功
是世紀(jì)之交藝術(shù)領(lǐng)域的一個奇跡。
但他本人卻常在嘴邊掛著口頭禪:
我無知,我無能,
我一無所有。
他敢于在浪漫主義、照相寫實主義、
抽象表現(xiàn)主義、抽象主義,
極簡主義、構(gòu)成主義和波普藝術(shù)
之間跳來跳去,
決不堅守自己的符號領(lǐng)地。
他不怕受眾對他無法辨識,
毫不猶豫地變了又變,
他的勇氣和成功是世紀(jì)之交藝術(shù)領(lǐng)域的一個奇跡。
2008年在倫敦蘇富比,
他的一幅名為《燭》的油畫
(Candle,1983年創(chuàng)作),
以1050萬歐元成交,
使里希特成為
在世德國畫家中身價最高的一位。
《燭》
他從來都和任何流派保持距離,
拒絕被俘虜定位。
他在科隆別墅區(qū)的大房子
被鄰居們稱為碉堡:
竟沒有一扇窗戶,
這正是他的性格。
里希特出生于1932年的東德德累斯頓的一個中產(chǎn)家庭。和其他同代人一樣,他的親人被卷入到納粹運動中。他的舅舅死的時候是一個納粹官員,但他的姑姑則被關(guān)在集中營。嚴(yán)酷的觀念和死亡困擾著里希特的童年,這可能是他終身厭惡任何方式的觀念的原因。
格哈德·里希特:用繪畫處理人類情感
1951年他開始在德累斯頓美術(shù)學(xué)院學(xué)習(xí)美術(shù)。他畢業(yè)作品是陳列在德累斯頓德意志衛(wèi)生博物館樓梯層間的大幅壁畫。該作品展示其豐富天才,為他畢業(yè)后成為成功的自由藝術(shù)家打下基礎(chǔ)。,他于1961年3月離開了德累斯頓,逃往西德。那年的秋天,他在杜塞爾多夫國立美術(shù)學(xué)院重新入學(xué),畢業(yè)后都留在了杜塞爾多夫。
里希特是一位變化多端的藝術(shù)家
經(jīng)常被人稱為“變色蜥蜴”
因為他從來都和任何流派保持距離
拒絕被俘虜定位。
他拒絕理想完美、真實主觀、構(gòu)造色彩關(guān)系等
任何總結(jié)他表達(dá)模式的定義
認(rèn)為風(fēng)格是有粗暴含義的詞
只有希特勒才有自己的風(fēng)格
里希特在過去的40年內(nèi)跳躍式地
變換著繪畫風(fēng)格和題材
法國報刊評論他的作品是
“分毫不差的德國風(fēng)格”
無論是輪廓不明的速拍式家庭照片繪畫
還是尖銳而具有飛速流動感的抽象繪畫
都可以隱約地感到藝術(shù)家更多地依賴于內(nèi)心直覺
表現(xiàn)出的繪畫特征既精確細(xì)致
又與之保持距離的風(fēng)格
他是畫照片者,他說:“我做的,白癡都會做”
他生活規(guī)律,看重家庭
喜歡自然真摯、說話溫柔的女人
1960年,在家鄉(xiāng)德累斯頓的起居室內(nèi),里希特的妻子Ema與女友
里希特每天的作息都很規(guī)律,6時15分起床,為全家做早餐。7時20分帶小女兒去上學(xué),8時到工作室。下午1點,從工作室穿過花園回到家里;▓@里的草是未經(jīng)修剪的。他很自豪地指出這點,他說,即使是這些細(xì)小的地方也是他自己選擇的,而不是偶然形成的。午飯后,回到工作室,工作直到晚上!拔业纳钔ǔ6际怯袊(yán)密的安排”,他解釋道,“唯一變化的只是比例!
里希特曾有3次婚姻,生有3個子女。他的首任太太為他生了一個女兒。20世紀(jì)70年代中葉他遇到了Isa Genzken,他在杜塞爾多夫藝術(shù)學(xué)院的學(xué)生,他們1982年結(jié)婚。
兩個有強烈個性的藝術(shù)家之間的婚姻的結(jié)果可想而知!拔业那叭纹拮臃浅S袀性,有競爭性,這對我們兩者而言都很難相處。”
于是,1995年,他和第三任妻子扎比內(nèi)·莫里茨生活在一起。她是一個美麗的、自然真摯的、說話溫柔的女人,她打理著里希特的嚴(yán)格作息生活,撫養(yǎng)他們的兩個孩子。
這位明星畫家給人以十分莊重和嚴(yán)肅的印象:滿頭的灰白色短發(fā),沒有任何緋聞,不事張揚。他不介意別人批評他保守主義,他看重家庭、道德、天主教。雖然抗拒所有形式的祈禱,仍然虔誠相信基督拯救人類的希望和藝術(shù)的力量。
這位冷靜沉穩(wěn)自我反省式的油畫家
沒有大張旗鼓的宣言與盛氣凌人的魅力
只有一如既往、天天如此的繪畫實踐
“我相信繪畫”。
作為當(dāng)代藝術(shù)的標(biāo)志性人物,
至今還以他多變、
多產(chǎn)的作品影響著世界藝壇。
訪談
格哈德·里希特:漫長的一天
羅伯特.斯托爾(Robert Storr)(美國批評家,策展人,耶魯大學(xué)藝術(shù)學(xué)院院長)
格哈德.里希特(Gerhard Richter)
斯托爾:你是如何開始畫畫的?
里希特:當(dāng)我還小的時候,15或16歲,我畫水彩畫、風(fēng)景和自畫像。我記得我作了一幅一群人在跳舞的畫。相當(dāng)不錯的一張。
斯托爾:它在你的記憶中為什么特別清晰?
里希特:因為我在年輕時很消極。我搬到一個新的村莊,然后,自然而然地我成了外來者。我不會說那里的方言,等等…我在一個酒吧里,看著別人跳舞,我很嫉妒,很難受,很煩惱。所以這幅水彩畫包含了我16歲時的所有憤怒。這和我寫的詩一樣很浪漫,但很苦很虛無,就像尼采和赫爾曼.黑塞一樣。
斯托爾:你的家人支持你畫畫嗎?還是都是暗地里的,個人的?
里斯特:暗地里的。也許我的母親贊同。她有點瘋狂,所以她認(rèn)為這個孩子有點天分。
里希特:就像其他畫家那樣的,像洛維斯.科林特(Lovis Corinth)和拉斐爾,等等…一位著名的畫家。(笑)
斯托爾:但你不是在畢業(yè)后不久接下了一個壁畫的項目嗎?
里希特:當(dāng)我在最后離開美院時,是的,我畫了一幅巨大的壁畫,主題是在社會主義天堂中的健康與幸福。
斯托爾:你在創(chuàng)作中使用到素描或模特嗎?或者出去寫生?
里希特:我總是在實物面前繪畫,從來不用復(fù)制品。
斯托爾:所以你從來不用照片來進行繪畫的這種小把戲?
里希特:沒用過,除了有一張畫;我離開的一年前,畫著游泳者的。
斯托爾:然而沒有人發(fā)現(xiàn)?
里希特:我沒有展示。
斯托爾:當(dāng)你和Konrad Lueg以及Sigmar Polke最初把自己定位為德國藝術(shù)家時,你處于怎樣的狀態(tài)中?你對抗的是什么?在1962年或1963年的德國,作為一名年輕藝術(shù)家是怎樣的?
里希特:我們沉浸在希望之池中。我們想,“我們就做吧!逼渌亩紵o所謂,首先,那時的法國和美國藝術(shù)家都買得很好,價錢非常非常高。這不是個話題。我們很年輕。德國老藝術(shù)家如Nay和Georg Meistermann都不是很有名而且也不受歡迎。他們的作品都不貴,而我們覺得這是應(yīng)該的,因為他們都很愚蠢。
斯托爾:尤其在1960年代晚期1970年代初期,不畫畫的壓力在德國比美國還大。你在那個時候是怎么處理的,當(dāng)所有人都說繪畫已經(jīng)死亡了?
里希特:我不相信這些。但,就某種意義上,這我對來說是很熟悉的,因為我知道文化要終結(jié)了,繪畫不能再做什么了。而作為一名德國人,我非常熟悉沒有價值的概念。所以,繪畫沒有價值,我沒有價值,然后還有其它的一些東西都沒有價值。盡管如此,我還是不相信。我相信繪畫。
斯托爾:在學(xué)院里,你被主要以創(chuàng)作行為、裝置或觀念等等的藝術(shù)家包圍,是嗎?
里希特:不是那么多人。Blinky Palermo,、Polke 和Lueg,我們都在畫畫,雖然Lueg 畫的不多。但當(dāng)時在做行為的人都挺傻的,當(dāng)然其中也有例外,像波伊斯,其他人都是因為流行,所以也沒問題。
斯托爾:你和博伊斯的關(guān)系如何?就他把藝術(shù)當(dāng)成社會機制的觀念而言。
里希特:我一直都是懷疑他的。
斯托爾:就他的藝術(shù)還是整體而言?
里希特:他的社會性是絕對愚蠢的,藝術(shù)方面也半真半假,差不多是個騙子。但在那個時候他對我們來說是非常有趣的,非常吸引人,是唯一可以認(rèn)真對待的對手,可以較量的人物。
斯托爾:博伊斯擁有那么壓倒性的性格,那么當(dāng)時,你和Palermo以及Polke又是怎么應(yīng)付他的呢?
里希特:Polke有一個很好的策略。他開他的玩笑。而且他到現(xiàn)在還是這樣。至于Palermo,就沒那么容易了,因為他有點弱,他無法捍衛(wèi)自己。博伊斯有時會欺負(fù)他。他會說,“Palermo,過來!”,這讓我非常憤怒。盡管如此,Palermo有自己美麗的繪畫信念,就像個天堂,唯一理想的世界。
斯托爾:你和他有共同性嗎?你是否把繪畫看作是理想世界?
里希特:嗯,但我把它看得更現(xiàn)實,不會和下半輩子有那么大的對比。他的生活很瘋狂,吸毒等等,所以這和繪畫有很大的對比。然而,我確實不是這樣的,我比較邏輯。我很正經(jīng)所以我的繪畫也很正經(jīng)。(笑)地面很干凈然后繪畫也很干凈,你知道的。過去,我們要把藝術(shù)當(dāng)成一種平靜的抗議。因為只有現(xiàn)代藝術(shù)擁有權(quán)力。吉爾伯特和喬治作了一些古典的,或新古典主義的東西,而我和Palermo要展現(xiàn)一些嚴(yán)肅的東西。就在這時我們和Polke的友誼決裂了。
斯托爾:因為某個事件?
里希特:不是,是整體上。有趣的是我上個月在Baden-Baden碰見他了。這是自我們最后一次見面的若干年后。他問好,然后我們開始聊繪畫。
斯托爾:你和Polke之間發(fā)生了什么?
里希特:我們非常密切,擁有同樣的想法,一起工作、展出、等等…但最后還是分開了。
斯托爾:為什么分開?是因為你們都有自己的方向還是因為真正的分歧?
里希特:噢,不,不是因為分歧,只是生活,他吸毒,我不吸毒,就這樣。然后你知道,如果吸毒,你身邊將會出現(xiàn)很多奇怪的朋友,他繼續(xù)狂野并憤世嫉俗的…快樂的(笑)。
里希特:對于具象繪畫,我知道得很多。我對它的效果有非常清晰的概念,但,實際上它很少出效果,或者說達(dá)到那張圖像。比如,我總是希望作一張非常細(xì)致的繪畫,但我?guī)缀鯊膩矶甲霾坏健?/span>
里希特:清晰并尖銳的,能與維梅爾媲美的。模糊的地方通常是一種“緊急屠殺”。(笑)在最后是很緊急的。為了讓圖像在某些方面看上去迷人,我把它模糊了。
里希特:繪畫是唯一讓我積極的東西。雖然,我把其它事情都看得那么消極,但至少我在繪畫中能夠找到希望。至少,它能讓我繼續(xù)前進。
更多作品欣賞
Sekretärin – Secretary, 1963
Offset-Multiple on cardboard
13 2/5 × 11 3/5 in
34 × 29.5 cm
Rehgehörn, 1965
Oil on plaster on wood
11 4/5 × 5 9/10 × 9 1/10 in
30 × 15 × 23 cm
Elizabeth I, 1966
Blue-grey Offset print (printed out of register) on lightweight card,
27 3/5 × 23 2/5 in
70 × 59.5 cm
Sheet Corner , 1967
Original Hand Signed, Dated and Numbered Offset Lithograph in Colour on Thin Cardboard with Granulated Texture
9 3/10 × 6 9/10 in
23.5 × 17.5 cm
Mao, 1968
Collotype in black violet on white carton
33 × 23 3/10 in
83.9 × 59.3 cm
Window, 1968
Oil paint on canvas
78 3/4 × 158 in
200 × 401.3 cm
Kleiner Liegender Akt, 1967
Oil on canvas
Atelier, 1968
Offset lithograph
Halfmannshof, 1968
Offset lithograph
19 3/10 × 21 7/10 in
49 × 55 cm
Seestück I (Seascape I), 1969
Offset lithograph
Heiner Friedrich, 1970
Offset lithograph
Vermalung grau, 1971
Oil on cardboard
15 2/5 × 15 3/5 in
39.2 × 39.7 cm
Landscape I | Landschaft I, 1971
Original Hand Signed, Dated and Numbered Landscape I | Landschaft I in Colours on thin wove Paper
19 7/10 × 15 7/10 in
50 × 39.9 cm
Verkündigung nach Tizian, 1973
Oil on Canvas
49 1/5 × 78 7/10 in
125 × 200 cm
Gilbert & George, 1975
Oil on canvas
19 4/5 × 15 9/10 in
50.3 × 40.5 cm
IV. 1978 - Studie für ein abstraktes Bild, 1978
Acrylic on cardboard
12 1/4 × 18 1/2 in
31.1 × 47 cm
Abstraktes Bild (447), 1979
Oil on canvas
19 7/10 × 21 7/10 in
50 × 55 cm
Sekretarin (1964) - Hand Signed, ca. 1979
Offset lithograph postcard. signed in black marker. unframed.
4 1/10 × 5 4/5 in
10.4 × 14.7 cm
Eis (1973/1981), 1981
Lacquer on card used as jacket for Richter's artists book 'Eis'
7 3/4 × 17 in
19.7 × 43.2 cm
Kerze I (Candle I), 1988
Offset lithograph in colours, on offset paper, the full sheet.
35 1/5 × 37 1/5 in
89.4 × 94.5 cm
Gegenüberstellung 2, 1988
Oil on Canvas
44 1/10 in
112 cm
Ohne Titel (4.1.89), 1989
Oil on photograph
5 × 7 in
12.7 × 17.8 cm
Abstraktes Foto, 1989
Gelatin silver print on coated paper.
Kugel I (Sphere I), 1989
Polished stainless steel
3 1/8 × 3 1/8 × 3 1/8 in
7.9 × 7.9 × 7.9 cm
Untitled (16.3.89), 1989
Oil on photograph
3 9/10 × 5 9/10 in
10 × 14.9 cm
2.5.89, from 2.5 - 7.5.89 Sechs Fotos, 1989
Gelatin silver print
13 3/4 × 20 in
34.9 × 50.8 cm
Betty, 1991
Color offset print on cardboard, mounted on plastic board, in frame
50 1/4 × 40 in
127.6 × 101.6 cm
Kassel, 1992
Offset print in colours with glossy nitro varnish and unique overworking in black and white lacquer, on offset paper mounted to card (as issued), the full sheet
6 3/10 × 9 3/10 in
16 × 23.5 cm
Untitled, 1992
Varnish over colour photograph on Kodak paper
5 9/10 × 4 1/10 in
15 × 10.5 cm
Orchidee II (Butin 103), 1998
Color offset lithograph, on white cardboard mounted between Plexiglas plates
Ubersicht (Butin 93), 1998
Offset lithograph
32 3/5 × 26 9/10 in
82.8 × 68.2 cm
Ubersicht (Butin 93), 1998
Offset lithograph
32 3/5 × 26 9/10 in
82.8 × 68.2 cm
War Cut II, 2004
Oil on artist's linen book
10 1/5 × 8 7/10 × 1 in
26 × 22 × 2.5 cm
Waldhaus (House in the Woods) (P18), 2004-18
Giclée print on paper mounted on aluminium
55 9/10 × 38 3/5 in
142 × 98 cm
Mustangs, 2005
Laserchrome paper (Diasec) behind Antelio glass
34 3/5 × 59 1/10 in
88 × 150 cm
Graphit, 2005
Colour silkscreen on offset on laid paper
Fence, 2010-2020
Giclée print, numbered
10 3/5 × 14 in
27 × 35.5 cm
Ella, 2014
Digital Fine Art print on paper
21 1/2 × 17 3/10 in
54.5 × 44 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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